八
晚上八点,宫槿林回来了,他知道唐桉在书房跪着,但不知道跪了多久,所以先煮了点东西给唐桉吃。
宫槿林推开书房的门,眼前的少年,冷汗挂在低垂的额头上,显眼,已经跪了很久了。
唐桉不敢也不会偷懒,十个小时,使唐桉有点头晕,膝盖一直在疼,整个身子有些麻了。
“几点醒的?”宫槿林没有进去,依靠着问。
“十点。”唐桉声音很哑,他太久没喝水,说话了。
“害,起来吧,以后注意点。”宫槿林是个很宽容的老师,他知道“唐”家大势大,规矩多,所以没怎么罚唐桉,本打算让他跪一会就算了,没想到唐桉会醒那么早,十个小时啊,唐桉无法不心疼。
“是。”唐桉乖乖应答,他有些受宠若惊,这次虽然不是他故意的,但也是宿醉了,只让他罚跪,是他占了便宜。
唐桉起的很慢,站起来的一瞬间,眼前一黑,头脑发晕,原地缓了几秒,有些抱歉的对老师笑了笑,不该是老师等他的。
宫槿林不想忍着心疼了,走过去,揉了揉唐桉的头发,棕色细软的头发有点乱了,在小孩叛逆期的时候还想立个威再哄呢,他忘了唐桉对他一直是极为恭敬的虽然并不明显,也…不用哄。想到这里宫槿林再一次想打唐桉他爸一次,好友的孩子,身上却没有好友那年少时恣意妄为的影子。
唐桉没忍住嘴角上扬,细想,他被罚之后,老师经常做些有“哄”意味的动作。
“老师,我先洗个澡吧。”唐桉说。
“嗯,饭也快好了。”宫槿林点点头。
唐桉洗澡惯用冷水,并非讨厌热水,只是他的体质比较奇特,无论什么伤在他身上基本留不下痕迹,而且消失很快,但痛感不会,在自己的伤痕上浇热水真的挺疼。
因为这个特质,长辈下手总会重些,就因为痕迹保持不了多久。
唐桉换了一身睡衣,顶着湿的头发就来到了餐桌前。
宫槿林厨艺一般,也就“能吃”这个水平,好在,他们俩的胃不太讲究。
“对了,后天开始,学校说要补上你们没参加的军训。”宫槿林淡淡说道。
“嗯。”唐桉并不在意这个军训。想到徐楠那个体质,唐桉不由得笑了。
“等会儿我们谈谈吧。”宫槿林微笑看着唐桉,尽量让他看起来温和些。
“嗯。”唐桉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。
唐桉洗过碗后,便来到了宫槿林的卧室。
宫槿林让唐桉坐在地毯上,自己坐在小沙发上,暖色系,氛围温馨,不会让人紧张。
“小桉,你才十五岁,有什么酒,能不喝就别喝,成年以后也不准随便喝。”
“抱歉老师,以后恐怕……喝醉的次数不在少数。”唐桉低着头。
唐桉没有说谎,那个局里的人很多,随便挑一个都比他有资历,基本每个人都需要敬一杯。
“……原因。”宫槿林想做个和善的老师谈话,但这小孩很气人,他想抽人了。
“对不起,老师,这不是我能说的。”唐桉变了姿势,跪坐在了原地。
唐桉觉得他很对不起老师,老师对他那么好,可他无法告诉老师这些,只能狠狠压着膝盖,以减轻心理的愧疚。
宫槿林拧着眉,“回去吧。”听语气,更像是让唐桉滚,碍于面子,没骂出来。
没人逼唐桉必须进来,即使,是唐老爷子,所有人都以为是唐老爷子把担子给了唐桉,却不曾想,是唐桉在一次意外里,看到了他们的挡路石里,有徐楠的父亲,意外死亡名单里,居然有宫槿林的名字,无法,只能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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